两个少女,一个生在波兰,一个生在法国,同样的相貌,同样的年龄,她们也有一样的名字:薇罗尼卡。她们都那样喜欢音乐,嗓音甜美。波兰的薇罗尼卡非常喜欢唱歌,唱高音特别出众。她觉得自己并不是独自一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想到一天她真的遇到一个样子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孩,可是她自己却在一次表演中心脏病发暴毙在舞台上。此时身在法国的薇罗尼卡正沉醉在与男友的欢愉中,突然她觉得特别的空虚难过。此后她的生活中便常常响起一段极其哀怨的曲子,她爱上了一个儿童读物作家。一次与男友聊天的过程中,她发现了在波兰拍的照片中,出现了一个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女子,此时她才深深相信,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自己存在。
《两生花》视听、镜像
【摘要】基耶斯洛夫斯基执导的作品《两生花》塑造了两个出生在不同国度的维诺妮卡,虽无任何血缘关系,但却有着相同外表、天籁般的嗓音和心脏缺陷,似乎这两个人物冥冥之中就注定有着某种默契似的平行关系,她们之间存在心灵感应,如同一根绳子的两端,任何一端发生任何反应,另一端都能感应到,两个人物呈现出一种镜像关系。
【关键词】镜像关系、视听语言、基耶斯洛夫斯基
绪论
·《两生花》是基耶斯洛夫斯基的代表作之一,有着那个时代独特的电影风格,其作品中有着强烈的纪实风格和哲学意味。和《蓝白红》三部曲一样,一以贯之的基氏风格,不强调情节,通过对镜头语言的精心设计与主题内涵的深邃表达,唤起观众的思考。
·在论文撰写过程中,笔者主要采用观察法与文献分析法。
1、 电影的源代码——视听分析
视听语言简单来说就是来源于我们人体的两大器官——眼睛、耳朵。包括景别、声画、镜头运动、场景、光影等要素,接下来笔者将从视觉上分析影片的光线、色彩、镜头,从听觉上分析影片的音乐。
一、光线与色彩
(一)影片整体的色调呈现出复古偏暖的色调,金黄色的滤镜处理给观众带来一种神秘、朦胧与宿命之感,但又不乏温暖,给人独特的视觉与审美体验,这也是基耶斯洛夫斯基一贯的风格,例如《蓝白红三部曲》等都喜欢运用光影来进行表达。
(二)影片前三分之一的部分,都是在描写波兰维诺妮卡(波维),一次意外机会,她出色的嗓音得到了赏识,获得了合唱团的试唱邀请,波维欢愉雀跃地走出剧院,她仰着头,偏黄绿调的阳光洒在女主的脸颊上,女主也在尽情地享受着此刻。整体空间营造上给人一种温暖、柔和、静谧的美好感觉,映照了女主的人物内心。
(三)在波维心脏病突发之前,画面以暖色调为主,在她演唱的过程中,画面由暗淡过渡到绿光,通过绿色调来实现对死亡的渲染。
(四)49:25——50:35法维的房间出现了强光,她的脸庞暴露在了强光之下,原来是友人在用镜子反射,但后来友人收回了镜子,房间里面依然还是有强光,法维试图去寻找,最终无果,笔者认为这束强光也许是一次波维与法维的连接,带点神秘主义色彩,更多的是一种心灵上的感应、共鸣。
二、镜头语言
影片第15分钟主要讲述了波维与法维在整个影片中第一次在克拉科夫广场上相遇的场景(肉体的相遇),这是一次单方面的相遇,波维看到在公交车上拍照的法维。该摇镜头14:19秒从波维的起幅开始,人物开始进入广场画面,大致是一个中心构图,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愉快喜悦的,因为她得到了合唱团的试唱机会,与此同时也交代了人物的位置和周边环境信息,镜头紧跟着波维的脚步进行正面或侧面的拍摄,景别也由最开始的中近景过渡到全景[1],波维的欢呼雀跃与广场上慌乱的人群与嘈杂的声音形成了鲜明对比,她被路人撞到乐谱后没有过多的情绪反应,只是连忙捡起乐谱,紧接着是波维的近景镜头又再一次过渡到较大的全景镜头中,在过渡的过程中,广场上的骚乱人群参与到场面调度中来,就在此刻,波维无意间看到了在公交车上那个穿着红色衣服拍照的法维,镜头从波维的背影转向特写镜头,波维眼神震惊、诧异,带点紧锁、微皱的眉头,甚至15:24还有一处细腻描写波维还稍微挑动了眉头,15:39波维的嘴角有了微微的上扬,可以看出波维的情绪还是有微微变动,15:59–15:54,16:01–16:11运用了环摇拍摄[1],虚化了背景人物,画面呈现中心构图,以波维为中心,有着一种空间上的透视效果,画面的张力也得到了极致提升,波维看到了世界上的另一个我,法维这时并没有看到波维,她们就这样错过了肉体相遇的机会,但她们却又永远不会错过,仿佛冥冥之中这两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后面影片中法维通过翻看自己曾在无意间拍到过波维的照片埋下伏笔,这一次她们两个“两生花”实现了灵魂上的相遇,笔者认为这是个很值得回的片段,给了我们太多的想象思考空间,虽不可名状,实则内心早已泛起涟漪。
三、音乐
音乐是贯穿整部影片中的一个关键,首先音乐与两位女主有着密切的关系,她们都有着相似的音乐天赋,得天独厚的嗓音。影片一开始就是一段音乐,当那段音乐快结束时镜头切换到波维唱歌的特写镜头,她如痴如醉,仰着头接受着雨水的洗礼,完全浸淫在音乐里,嘴角还带着纯真、干净的微笑;第二次音乐响起28:40,波维成为了音乐剧主唱,音乐从开始的轻缓逐渐愈来愈沉重、热烈,高音一而再再而三的加重将旋律推到了高潮——波维心脏病突发逝去,紧张的生命之弦在这一刻骤断;最后一次音乐响起是在影片的尾声,法维用手触摸着大树,此时是一个手部的特写镜头,这也是影片的结束,但音乐并没有停止,依旧在持续,笔者认为这些或许都是对生命、灵魂的隐喻,影片一开始就提到“这是第一片叶子,现在是春天 ”,后文当波维因心脏倒在路边时出现了一堆黄色枯叶,从嫩叶到枯叶,暗示了波维的结局,落叶的死孕育了大树的生,结尾处法维抚摸大树何尝不是在与自己、与波维进行灵魂的对话呢。
二、世界上的另一个“我”——镜像
一、“自我”与“他者”互为影子
《两生花》讲述了出生在不同国家的同一个“我”,波维与法维,她们有着一样的长相、同样的年龄、出众的音乐天赋和心脏缺陷,甚至还有心灵上的感应与灵魂上的震颤,这些都体现了这两个“我”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互为影子,并以此来相互体认对方,确认自身主体性,正如拉康的镜像理论[5],婴儿没有一个统一的自我,为了确立统一的自我,必须要把这个“自我”给对象化,而这一实现途径就是通过照镜子将婴儿的形象统一起来,但镜子的形象其实并不是真实的形象(左右是反过来的),镜子的形象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他者,也就是拉康术语的“小他者”,自我是通过他者而形成的,通过把他者的形象误认为是自己形成的。基氏善于通过细节来强调波维与法维身体上的宿命感的重合,比如她们都有着相同的唇膏、都用戒指抚平自己的眼睫毛、都向父亲表达过内心另一个人存在的感受,波维说:“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孤独,我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法维在波维死后与父亲对话“不久前,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感觉我很孤独,是突然感觉到的”“有人从你的生命里消失了”,这些都呈现出某种默契的平行关系,二人之间呈现出一种“镜像”式的人物关系[3],“自我”与“他者”互为影子,我们能从波维身上看到法维的存在,亦能从法维身上看到波维的影子。
二、凝视与“自我”认识
第一次:影片开头,波维凝视[2]着墙壁上自己的照片微笑,好像在和世界上的另一个“自我”打招呼。
第二次:波维在克拉科夫广场上凝视到了另一个自己,她由开始的眉头紧锁、眼神诧异转化为嘴角微笑。她看到了世界上的一个“我”,以此获得了对自我的认识。
第三次:波维逝世时,镜头是一个主观镜头,由下往上看,仿佛是波维的凝视,她的肉体虽死去,但灵魂还在凝视。
结语
《两生花》给了我太多的思考空间和丰富的审美体验。它是关于生命、孤独、自我、宿命、灵魂的重重解读,如同罗杰·伊伯特所言“这是关于某种感觉的电影,如同所有的感觉一样,它很难用言语去描述,尽管它可以通过艺术被唤起”。发掘影像背后潜在的观念传达与人生思考,这是一种于人、于己都更有意义的审美历程,更是一段让人感动的心路历程。[4]
是我们老师推荐来看的电影,听说这部电影曾让人相信灵魂的存在,因为某天突然做的梦,就觉得对这部电影更好奇了。
整部电影的影调都是暖色调的,但却仿佛都笼罩着一层忧郁。她并不是一部靠情节取胜的电影,而是仿佛在表达一些东西,但目前的我可能接触电影还是太少了,关于这部电影,心里并没有泛起太多涟漪。也许多年后再回来看会有不同的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