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片是导演安德烈·塔科夫斯基(Andrei Tarkovsky)的一部自传体电影。幼年的塔科夫斯基随着母亲(玛格瑞塔·泰瑞柯娃 Margarita Terekhova 饰)去亲戚家借钱,他独自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发现了一面镜子,并通过镜子审视自己,在巴赫的音乐中,塔可夫斯基的回忆慢慢带出了一系列的事件:电视上在播报一个口吃的年轻人通过催眠治痊了自己;一个被家庭忽视的妻子遇上一位迷路的乡村医生,两人之间产生若即若离的关系;一个未曾露面的叙述者与前妻在争吵;一个早熟的年轻人备受军事指导员的呵责。这些毫无关联的片段式回忆通过镜子串联起来,展现了导演对时间、历史、生活、土地、梦境等意象的哲学思考。
导演的母亲在影片中扮演艺术家的母亲;他的父亲,一位著名的俄罗斯诗人,在画外音中朗读自己的诗作。
我其实没有看懂镜子。
曾经有位老师跟我说,世界上有两种电影,一种是普通电影,一种是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就像是塔可夫斯基自己说的他是在“雕刻时光”,而镜子就是一部对时光的雕刻。早有耳闻这是一部很私人化的电影,看完后发现,这就是作者对自己曾经时光的雕刻。
什么是镜子?我所认为塔可夫斯基给予了镜子更重要的功能:镜子,连接了虚像和实像,也连接了虚实。连接时间,连接母亲与妻子;连接梦境与现实。开篇的口吃和之后的断断续续的记忆的照应,或许也是塔可夫斯基在用这部电影来“说话”。塔自己说:“《镜子》没什么看不懂的,它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线性叙述的故事,每个人都可以当作自己的经历来看待。”我所理解的线性叙事就是:中年的塔可夫斯基做了一个关于儿时记忆的梦。但梦并不是有逻辑的故事,而是一次天马行空的想象,就像是数学课听不下去走神儿时的胡思乱想。他是碎片化的,也是有主观意识的。当大火烧起房屋,没有人上去灭火,只有熊熊燃烧;敲不开的门突然打开,里面是母亲在维护这个家;在邻居家里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导演有意去隐藏自己,画外音是在吟诵着的诗,母亲与妻子的相似,都是导演所想要表达的一种模糊了时间与空间的变化。或许,在他的梦中,他也渐渐分不清了谁是谁。在他的梦中,我可以打电话给曾经的自己,告诉他关于爱情。在他的梦中,母亲总是坐在篱笆上等着父亲回来,最终母亲的爱变成了院中的一阵风,向我们吹来……
我其实没有看懂镜子,但是,又何必一定看懂他呢?